诊过脉的御医面色沉重,他低头打开房门,附耳在传话的太监耳旁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小太监疾走几步,跨过门廊,跪在闭目沉思的庆吉帝身后,小声地说道:“回禀圣上,柳御医说姚姑娘的孩子怕是保不住,还是让赶紧送出宫去。”

    “混账!”

    庆吉帝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,气的脑子发沉。

    不管姚雨兰这个未出阁的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,他点名让对方进了宫,又在大殿里出了事,这一大盆脏水定会泼在自己头上。

    “这姚家教出来的姑娘可真是好,”他转过身用手指点了点安安静静缩在角落的钟平乐:“你看看你,没事办个什么花宴!”

    “还有你!”庆吉帝又指了指和钟平乐缩在一起的贺宛琼:“贺家和姚家关系这么近,姚家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姑娘!”

    贺宛琼和钟平乐像两只鹌鹑一样齐齐摇头,面对盛怒的庆吉帝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
    “大伴伴!”

    “奴才在。”大伴伴紧走两步,弯腰听从庆吉帝安排。

    “召户部侍郎姚良觐见,还有——”庆吉帝捏了捏眉心,沉声说道:“派人从姚家女口中问出孩子是谁的,一并召他进宫。”

    “朕要赐婚。”

    贺宛琼心头一跳,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不多时,就有小太监来回报。

    庆吉帝听完之后,锐利的目光刷的一下瞥向贺宛琼:“哦?姚家女说她与杨成和私定了终身?”

    “这杨成可是贺乡君的未婚夫?”

    “回禀圣上,”该来的躲不过,贺宛琼蹲身行礼:“杨成和的确与民女有过婚约,但在父亲下葬前杨家前来退亲,民女已经应允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两家并无瓜葛。”

    “好一个并无瓜葛!”庆吉帝冷笑一声:“一个与你有过婚约,另一个又是你沾着亲的表妹,这天下怎会有这般荒唐事!”

    “怎么就没有了!”钟平乐紧走两步,挡在贺宛琼身前:“宛琼跟本宫一样眼瞎不成么?”

    “她未婚夫和表妹有了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的首尾,怎么到皇兄这里又变成了她的错了!”

    钟平乐背过手去使劲掐了贺宛琼一把,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捂住眼睛就开始装模作样的假哭:“我们两个都命苦啊……”

    她那一下掐的又狠又重,贺宛琼眼圈登时就红了,也掏出帕子委委屈屈的挡住脸:“民女定亲时也不曾想过他会变心的这般快,父亲一去世有没有人给我撑腰……”

    “宛琼!”